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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研究

岩土工程论文写作问题探讨

0 引言

岩土工程科技成果常常需要以论文的方式公开发表,一些年轻的工程师因对论文写作要求不太熟悉,使得一些素材很好的论文未能及时发表。 针对这种情况,我国著名岩土工程学者李广信先生发文,对岩土工程论文写作谈了自己的经验体会(以下称李文)[1],该文后来收入其《岩土工程50讲——岩坛漫话》(以下称《50讲》)一书,列为第3讲。 这篇文章的内容在 “中国工程勘察信息网论坛” 首页展示了很多年,可见其在岩土工程界的影响力。 该文为青年工程师进行岩土工程论文写作提供了有益的指导,但其中有一些观点笔者不敢苟同,还有一些观点因与李先生本人的实际科技论文情况有较大不同,也需要再做推敲。 为此,本文就岩土工程论文写作问题再做一些探讨。

1 关于不确定语句能否使用

李文说道:“科技文章应当明晰与确定, 要避免出现 ‘大概’、‘可能’、‘也许’等含糊的语句。 ”

但在李先生的岩土工程科技论文中,采用 “可能” 等不确定词汇的情况并不少见,例如:李先生在《岩土工程学报》2019年第1期发表的 “关于‘关于《建筑边坡工程技术规范》(GB —2013)的讨论’的讨论” 一文中说:“这可能与它不考虑条块两侧的孔隙水压力有关”。 如果说李先生不同时期的论文对此有不同的处理方式,仅是表明李先生在不确定语句能否使用这方面的观点反复不定,那么,李先生在同一部著作(即《50讲》)里对不确定语句的多次使用[如:第14讲(“有效应力原理能够推翻吗”)中 “可能就是基于这种考虑”,第29讲(“对‘基于水压率讨论土中孔隙水压力及有关问题’一文的讨论”)中 “似乎可以叫做‘石榴模型’”、“其比表面积大约为……”、“似乎给出了弱结合水变成自由水的一线希望”, 第30讲(“再议水压率”)中6处 “似乎” 和3处 “可能”],则表明李先生在不确定语句能否使用这方面的观点是矛盾的。

这不免让岩土工程科技论文新作者产生迷惑: 到底哪一种做法才是可取的?

笔者的看法是:在能确定之处应用确定的语言,在不能确定之处也不应勉为其难,可以而且应该采用不确定的语句,否则又与李文第六节第六小节中 “切忌武断” 的要求矛盾。 这也是实事求是原则的必然要求。

在科技文章中, 在因未掌握到全部事实而无法做出确定结论的情况下, 基于部分事实和经验做出的估计或评价只能使用非确定的语言。 哪怕用了接近确定的 “很可能”、“极可能”、“大概率” 这样的词汇,相应语句仍属于不确定语句。 推测虽不如明确的结论,但也是有益的,它给人们提供一种思考的方向,让人们去追索。

数学论文中的各种猜想就是不确定的, 一段时间以后才被证明是真是伪。

如李文所言,岩土工程科技论文包括工程案例型论文。 由于地质体情况是变化的, 无论地质勘察处于什么阶段, 采用什么手段(地球物理勘探成果本身就有多解性), 工程中对地质情况的判断一般都带有推测性质,只是不确定程度不同而已。 当把工程案例整理成论文时, 我们不能为避免出现不确定语言而把工程中真实存在的推测过程改用确定语言来表达, 那样做岂不是把岩土人变成了神仙? 只是有时因自认为所获地质信息十分接近地质情况而在论文中约定俗成地采用了确定的语言, 这实际上是把地质原型当成足尺的地质模型来描述。 当根据所获地质信息对工程的地质效应进行评价时常常采用不确定的语言,比如:成桩可能性评价、桩的施工对环境的影响。

岩土工程理论上的分析同样少不了推测。 拿上面所举的第一个例子来说,因为 “(瑞典法对高孔压缓坡的分析很不准)这与它不考虑条块两侧的孔隙水压力有关” 是一种推测,故李先生在该文中用了 “可能” 这种不确定的词汇是合适的。

当然,通过进一步研究,将不确定的推测变成确定的结论是一大进步,是学术研究追求的目标。

2 关于带有感情色彩的语言能否使用

李文说道:“科技文章的语言应朴素……不应使用带有感情色彩的语言”。 笔者阅读过的文章也几乎是这么做的。

但是,李先生在李文所在《50讲》一书之第29讲(“对‘基于水压率讨论土中孔隙水压力及有关问题’一文的讨论”)中说道:“可怜的黏土颗粒们如天鹰座中的牛郎和天琴座的织女一样,只能遥遥相望,而永不得接近。 ”

他在李文所在《50讲》一书之第10讲(“案例十析”)第八节是关于水泥土挡墙抗倾覆稳定性计算中墙底水压力定位的分析,也以 “敌军还是友军? ” 为该节的标题,并说道:“扬压力……实际上是一部分(由于浮力)退出战斗的‘我军’或‘友军’,但是它们并没有叛变投敌,调转枪口,因而非加入战斗的‘敌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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