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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研究

语言||研究语言的新视角:语言和基因的平行演变

研究语言的新视角

语言和基因的平行演变

作者:徐丹

来源:《当代语言学》2015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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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园鸣谢

摘要:跨学科研究语言学是时代使然。语言学应该多借鉴自然科学领域的研究及成果。对于人文科学来说,语言学是一门年轻的学科;对于自然科学来说,分子人类学是一门新兴的学科。结合两个学科(但不限于这两个学科)考察某些人群和语言,对语言学研究将大有裨益。

关键词:跨学科 语言与基因 分子人类学

作者简介:徐丹,法国东方语言文化学院特级教授,研究兴趣为汉语句法、语言类型、语言接触,主要著作为Initiation à la syntaxe chinoise(中文版《汉语句法引论》),Typological Change in Chinese Syntax和《唐汪话研究》。

1、引言

在今天的研究领域,跨学科的研究越来越普遍。这是一种趋势,也是人类认识世界并对其进行研究的必然结果。文科和理科的特点不同,两个学科一般是各行其道。其实早在人类古文明时期,学者经常是文理兼通的,如古希腊时期的亚里士多德,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达·芬奇、伽利略,法国的帕斯卡尔等等,这些伟人既是科学家又是哲学家。

科学研究的方法从合到分(分科分领域),又从分到合(跨学科、跨领域)都是时代使然。在特定的历史阶段都是研究方法进步到某一阶段的表现。以语言学为例,语言学创立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索绪尔对语言的研究就是引用了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即把研究对象分割为不同的单位,尽量优化研究对象,以排除干扰因素。从索绪尔开始,语言学第一次开始区分历时与共时、语言与言语、语音外壳与语义内容(一个词被诠释为音义一体的正反两面)。后来的语言学家把索绪尔创立的这些概念都扩展开来,建立了语言学不同的分支。比如汉语就分成现代汉语、近代汉语、中古汉语、上古汉语、汉语语音学、汉语音韵学、汉语构词法、汉语句法、汉语篇章、汉语语义学、汉语方言学等等。一般来说,每个语言学工作者都把自己限定在某一领域,专攻一项,不一定都关注其他领域。笔者窃以为,在索绪尔时代,这种分层次、分领域的区分是十分必要的,这是一种革命性的飞跃。而今天的社会是信息爆炸的时代,我们需要结合不同的领域,发挥各领域的长项,利用不同的资源对某一问题进行解剖。这会对研究有巨大的裨益和推动。比如语言学内部的各领域和不同学科的领域都可以在研究某一具体问题时相互借鉴甚至加以利用。举例来说,研究汉语文字必须兼通古音韵,否则很难研究透彻;研究方言最好兼通古代汉语,否则只见流,难见源;研究汉语,最好也兼顾汉语的“远亲近邻”,即其他讲非汉语的人群,这样才能挖掘汉语内部发展和外部影响的双重机制。

本文以几个具体案例讨论语言学如何利用其他学科的研究成果,从而改进我们的工作方法,开阔我们的视野。本文试图以此论证跨学科、跨领域的可行性和重要性。

2.分子人类学和语言学

分子人类学(molecular anthropology)是分子生物学和人类学的交叉学科。人类学是一个庞大的、包括众多学科的领域。分子人类学是近30年发展出来的新兴学科。它一出现就迅速发展,带动了许多相关学科,语言学就是其中一例。有新思维,才会有新方法。分子人类学家在研究人类起源的同时也注意到语言演变与生物的遗传演变有着类同的关系。他们在全球范围内对现代人群的线粒体DNA和Y染色体进行了大面积的调查,他们根据Y染色体分化的类别把人类定为20个主干单倍群。一些分子人类学家开始关注语言学和考古学,利用其他学科的研究成果佐证自己的假设和论断。英国的生物学家达尔文早在1859年就已断言:“如果我们拥有一个完好的人类谱系,那么人类种族的谱系分布就可以为目前世界上各种语言提供最好的分类。如果所有灭绝的语言,所有处于中间状态、正在渐变的方言也包括进去的话,我想这种分类才是唯一可行的。”①(Darwin 1859:第13章)

达尔文的著作发表两年后,德国语言学家施莱赫尔发表了他的不朽著作(Schleicher 2009[1861])。他似乎在达尔文未发表其旷世之作之前也想到了用生物学的原理对语言进行谱系分类。他认为语言也是有机体,有生、有死。这也许是语言学家第一次利用生命科学的例子。但后来这种跨学科的研究没有真正发展起来。直到分子人类学产生后,研究者又重新实践达尔文的预测。Cavalli-Sforza是这个领域的创始人。从1980年代起,他就呼吁基因研究应当和语言学、考古学结合起来。请看他画的语言和基因对比的树形图(见下页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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